近代史中的無症狀超級傳染者「傷寒瑪麗」

疫情啟示錄之超級傳播者始祖竟然是瑪麗？【如果歷史是一隻鵬S3|陳啟鵬】 新冠肺炎的出現改變了人們的日常生活，除了保持安全社交距離，疑似接觸感染者的民眾也會被匡列要求居家隔離，這一切都是為了避免疫情擴散。而在20世紀初，一名無症狀的超級傳染者因沒有遵守規定，為美國帶來難以想像的災難，也讓她的名字永遠和疾病掛勾。 1869年9月23日，誕生於愛爾蘭的瑪莉馬龍（MaryMallon），在花樣年華時跑去美國找工作，並成為輾轉於各大有錢家庭的廚師，用拿手甜點「水蜜桃冰淇淋」收服有錢人的心。卻也因為她的關係導致雇用她的雇主接連感染傷寒。 傷寒屬於腸熱病。傷寒的致病原因是腸道沙門氏菌的一種傷寒沙門氏菌（STyphi），俗稱傷寒桿菌。主要生長於消化道及血液中，且人類為其唯一宿主。其散播途徑為隨著糞便和尿液排出體外，透過蒼蠅、蟑螂等媒介傳染給健康的人，或經由攝入受糞便污染的食物或飲水而傳染。 傷寒症狀通常在暴露在病原後6至30天後出現病徵，可能發燒數日的症狀，可達39°至40°C。出現虛弱、出汗、腹痛、便秘、以及頭痛的症狀。偶見腸胃炎、腹瀉、嘔吐症狀，其中腸道出血或穿孔維其最嚴重的併發症。有些患者會起玫瑰色斑（rosespot）。有些嚴重病例會有意識混亂的現象。嚴重者症狀可能會持續數周至數月。有些人甚至會成為傷寒桿菌帶原者，但卻沒有任何症狀，然而這些帶原者仍具有傳播能力。 據當時數據統計1900~1907年間，瑪莉在紐約曼哈頓最富裕的地方擔任廚師，她的雇主皆住在第五大道或牡蠣灣，而其最後一名雇主則住在公園大道。這些雇主共同的特徵除了都曾雇用瑪麗當廚師，也都發現家中有人生病或死亡，且死因居然是講究衛生的有錢階級少見的傷寒。 而一名居住在牡蠣灣的房東為避免房價下跌，主動聘請衛生局人員調查水源，最終發現問題不在水上面，而是感染者所吃的食物可能有問題，於是衛生局人員將偵查方向轉到了瑪莉身上，他懷疑瑪莉是所謂的「無症狀帶原者」，並且因自己沒症狀，無意導致24人染上傷寒、1人死亡。 1907年3月，衛生局人員巧遇瑪莉。便希望瑪莉提供排泄物、尿液和血液樣本，但瑪莉將衛生局人員趕走。出於不得已，衛生局人員帶著警察找上門，將瑪莉押到醫院取樣。結果發現，瑪莉的體內充滿了傷寒桿菌，而本人卻毫無病徵。 在進入了威拉德帕克醫院（WillardParkerHospital）的瑪莉被告知會被移除膽囊，因為當時人們認為膽囊是傷寒桿菌的來源，也曾有研究顯示傷寒無症狀帶原者的膽囊內有傷寒桿菌。當膽汁進入小腸，傷寒桿菌隨之進入小腸，最後與排泄物一同排出。而拒絕移除膽囊的瑪莉就這樣被移送到北兄弟島（NorthBrotherIsland）一處隔離醫院，被隔離了3年。而當時，這間醫院專門收容感染天花隔離的患者。 而在獲釋後，瑪莉表面上接受法院禁止她當廚師的判決。但是實際上，她卻持續用假名流連於各大餐館、旅店中擔任廚師。最後在1915年，她因為感染了53人並造成3人死亡，再次被衛生單位注意到，然後被關到隔離設施度過23年的餘生，並於1938年去世，享壽69歲。 ▲當時瑪莉被抓進隔離醫院（圖／維基百科） 而在她過世之後，驗屍官解剖了她的遺體發現，瑪麗的膽囊之中確實有大量的傷寒桿菌活體，這項調查報導也證實無症狀帶原者的存在，從此她的名字也永遠跟傷寒掛勾在一起，人稱《傷寒瑪麗》（TyphoidMary）。